青山古道,缘石登高。
驻足山脚,便可遥见山顶烟火弥漫。
枯禅寺,扬州大地上数一数二的禅宗寺院,被誉为佛门四大圣地之一,普贤菩萨的道场。
山道之上,来往的人潮络绎不绝,深山之中却藏着一番热闹景象。
不止扬州本地,人群中不乏自巴蜀、燕赵远道而来的香客。
在一群人当中,南家三姐弟显得并不起眼。
与山脚下的迎客僧道一句南无阿弥陀佛,南可容掏出文书递了过去,“小师傅,药王谷南可容前来拜谒圆空禅师。”
小和尚接过文书细致看过,一脸和善的念道,“施主这边请,方丈已经候你多日了。”
满脸的歉意,南可容道,“路上遇上些歹人,因而耽搁了几天,让禅师久等,真是罪过。”
“无妨无妨。”带着姐妹三人沿着石阶向上,小和尚和煦的冲着南怀玉笑着,“想必这位便是小师祖了吧?”
“小师祖?”南怀玉愣道,“小师傅是不是叫错了?”
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不过现在叫的确是有些早了,但也不打紧。”笑着,小和尚并未多言,只是领着他们一路攀登。
穿过人声鼎沸的大殿,顺着小道绕到后山,小和尚停在了一间禅房前,“三位施主,方丈正在里头念佛。”
“是可容施主和寻霜施主到了吗?”苍老的声音从房内传出,“请几位施主进来吧,老衲恭候多时了。”
一头雾水的跟着两个姐姐推门进屋,禅房中,破旧的蒲团上盘坐着个老和尚。
老和尚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,苍白的眉毛长到能拖在地上,半闭着眼睛,单手立在胸前,另一只手慢慢悠悠的敲打着身前的木鱼,老和尚念道,“阿弥陀佛,我佛慈悲,整整一十五年,贫僧总算是把你盼来了。”
眼皮动了动,昏花的老眼缓缓睁开,老和尚含笑点头道,“师弟,你终于来了。”
“师弟?”南怀玉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小和尚,心里嘀咕道,“这小和尚年纪不大,辈分倒是不小,和方丈都平辈儿了。”
小和尚发觉南怀玉在望他,不由双手合十礼貌笑道,“阿弥陀佛,小师祖,方丈叫你,为何不答呀?”
“怀玉,你怎么这么没礼貌?”南可容一翻白眼,少有的对弟弟气道,“圆空禅师和你说话呢。”
“不是,我……”南怀玉一梗脖子,望了眼老和尚,又望了眼姐姐,说话都不利索了,“什么意思、该不会,你们别搞我啊!”
南可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,点头道,“你现在可是得道高僧,说话得将就点,你看看人家小师傅,再看看你。”
南寻霜面无表情的搭在另一边的肩膀,“大师。”
“哈?”南怀玉面皮抽搐。
“帮我开个光吧。”
“去你的吧!”
“怀玉!”掐着腰,南可容生气道,“你再这样我可真发火了。”
“你们还好意思发火?”南怀玉感觉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,“我还没发火呢!怎么了我就成了佛门高僧了?!这还不如跟着惜若姐去拜火教呢,最起码人家的《光明顶》炼了还能变强,合着我就光变秃呐?!”
担心圆空禅师他们误会,南可容赶忙揪住他的耳朵,一个劲儿的朝着老和尚赔不是,“禅师,怀玉这小子年少轻狂,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啊。”
比起南可容,老和尚倒是很淡定,“阿弥陀佛,突然被告知遁入佛门,师弟有此表现也是情理之中,可容施主不必如此动怒。”
“我怎么就要遁入佛门了?”南怀玉又惊又怒,“合着你们将我哄过来是为了让我当和尚的?”
“谁哄你了。”南可容撇嘴道,“先前让你跟我去药王谷你又不乐意。”
“太极剑宫你也不去。”
“所以我就活该做秃驴呀?”南怀玉急眼了。
“怀玉!”拉下脸来,南可容道,“不得无礼。”
“不行,我不做和尚。”南怀玉一甩袖子道,“你们谁爱做谁做,反正我不做。”
“师弟,你着相了呀。”老和尚轻声念道,“你有慧根,天生就与我佛有缘,理应入我佛门。况且,你入佛门,那是早已注定的事。要不,你为何会先后三拒太极剑宫、拜火教和药王谷的邀请?那可都是天下闻名的大派,你能如此坚定,已是说明你佛心之坚定。”
“少和我胡扯啊!”南怀玉骂道,“什么早已注定,你们庙里缺和尚也不能这么忽悠我吧?”
“怀玉。”南可容望着弟弟,无奈道,“这一点上,圆空禅师还真没有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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